伊芙琳·林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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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前一秒的總統專車,箭頭所指處即為甘迺迪總統
伊芙琳·林肯,(1909年6月25日~1995年5月11日),曾任约翰·甘迺迪总统的秘书,陪同甘迺迪出访德克萨斯州。
……启程之前,甘迺迪看了几份达拉斯发行的报纸,充满了反甘迺迪的言论,没人喜欢他,憎恨意味浓厚,令他非常地担忧。……
……她(杰基·甘迺迪)当时并不想去,但甘迺迪让她非去不可,因为这是政治访问,她一定要跟去才能显现出她对甘迺迪政治生涯的关心。于是她去了,但心中却百般不愿。……
……有人提供给总统错误的达拉斯天气预报,他们说当地的天气会非常冷,于是总统让杰基穿暖一些,等他发现天气很暖时,对提供天气预报的那个人十分光火,因为他知道杰基一定会生气。……
……枪击事件发生后,我走进帕克兰纪念医院(英语:Parkland Memorial Hospital)的前门,看到杰基·甘迺迪就坐在太平间门外的椅子上,我走到她身旁环抱住她,但她像个木乃伊似的一动也不动。我们各自坐到椅子上,连一句话也没说,偶尔会交换一下眼神,但始终不曾开口彼此交谈。……
……伯克利医生告诉我:“我想他不行了。”谁都不会想到我当时的感觉,我觉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约翰逊在走廊上来回奔跑,反复地说:“这是个阴谋,这是个阴谋,赶快送我回空军一号!”……
……回到空军一号以后,有人来找我,说:“快点,约翰逊让你上去参加他的宣誓仪式。”我说:“不要,不,不,我不想去。”“他要你上去参加 。”我心想:“那我就去吧。”于是我就去了。……
……回到华盛顿后,我和杰基站着准备从(空军一号的)机尾下来,这时鲍勃上了飞机,跑过来,他抓住杰基,两人抱头痛哭,接着他陪她下了飞机,我尾随在后,然后我们上车,前往贝蒂斯海军医院(英语:Bethesda Naval Hospital)。我们在医院时,鲍勃对我说:“你明天能否早点到办公室?约翰逊一行人已经到了。”我们到了贝蒂斯海军医院大楼的第十六或十七层,感觉有点像天主教的守灵。我们回忆着和甘迺迪一起做过的事、他对别人以及自己一生的贡献,杰基克制了伤痛,她凌晨3点左右过来对我说:“林肯太太,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还有四天,要撑下去。”……
亞瑟·史勒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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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亞瑟·史勒辛格,(1917年10月15日~2007年3月28日),曾任约翰·甘迺迪总统的特别助理。
第一發子彈命中的瞬間
……1963年10月的某一天,当时担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阿德莱·史蒂文森打电话给我,他刚从德克萨斯州回来,他发现那里的气氛颇具敌意,反甘迺迪的情绪高涨,他在人潮中被推挤攻击,他说他知道总统打算去德州,他不知道这样的打算是否妥当。……
……达拉斯是迅速发展的新兴都市,大笔资金流通,原始的政治观点泛滥,达拉斯新闻界非常反对甘迺迪,极为反动的保守派扬言要举行抗议示威。……
……11月22日星期五,中午时分,我们和新闻周刊的编辑群共进午餐,突然有个人走进来,用犹豫的口气说:“我想应该让你知道总统遭枪击的新闻快报。”顿时我们以为这是恶劣的玩笑,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甘迺迪比其他总统更体贴副总统。同样,一九六三年继任的约翰逊给人一种畏缩、颓丧的印象,他走下飞机时和其他人一样震惊。我想他可能是因为万分仰慕的甘迺迪被刺杀而哀痛不已,也意识到重大的责任已经落到了他的肩上。……
……关于约翰逊命林肯小姐(甘迺迪的秘书)把甘迺迪的东西搬出白宫那件事情,约翰逊这么做或许有他的理由,此举引起了众人的恼怒,似乎稍显轻率,并不妥当,我召集了甘迺迪的一部分支持者在西洋餐厅楼上的房间里吃午餐,我觉得大家都认为约翰逊在国内事物方面还算不错,但在外交政策上就和甘迺迪不同了。……
……我仍记得葬礼那天低沉的鼓声以及漫长的路程和到场的知名人士,这一切令人大叹生命的虚无和人类的脆弱……那鼓声仍在我耳边萦绕不去。……
约翰·康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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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專車上搭有約翰·甘迺迪總統、其妻子賈姬·甘迺迪和德克薩斯州州長約翰·康納利,幾分鐘後甘迺迪便遭到暗殺。
约翰·康纳利(John Connally,1917年2月27日~1993年6月15日),德克萨斯州州长。甘迺迪遇刺时,他和甘迺迪同坐在一辆车中,在枪击中也身负重伤,后经抢救脱离危险。
……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那次事件的恐惧每晚萦绕不去,我每晚都梦到自己遭到枪击,每晚重复着这些噩梦。在美国的历史上不曾发生过比约翰·甘迺迪遭暗杀影响国人更大的事件了……
……这是甘迺迪总统的主意,我们讨论了很久,他自从1960年大选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得克萨斯州。他很想来,其实是想为民主党募款。他在前往达拉斯之前几个月,曾到埃尔帕索作短暂停留。我们当时就讨论过。他一开始想举办五场募款晚宴,吃个不停。副总统约翰逊和我获悉他的计划时差点晕了过去,因为我们觉得这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们(反对派)认为他的政策太开放了,他常常谈论和平工作团、民权以及福利计划之类的话题。我曾和他共同拟定访问计划,最后终于同意成行。他说要让杰基一起去,我说希望他能说服得了她,大家都想见到她,尤其是妇女同胞们特别想见到她,她一定能帮上不少忙,这样就能消弭此行的政治意图,成为私人性质的访问。我们很希望她能来,他说应该能说服她一起来。……
……他在当天的早餐前听说,拉尔夫·亚伯洛(英语:Ralph Yarborough)参议员前一天拒绝与约翰逊副总统共乘一辆车,于是他在等候入席时叫我过去,对我说:“约翰,你知道亚伯洛不肯和约翰逊共乘吗?”我说:“我知道。”他说:“今天他们非共乘不可,否则就叫他走着去。”……
……那天天气非常晴朗,在游行途中,杰基偶尔会戴上太阳镜,我们听见他低声地要她摘下来:“摘下眼镜(Take off the glasses)。”……
约翰·康纳利在枪击中负伤示意图。
……我们到了美茵大街(Main Street),人潮已经散去,于是转入休斯顿大街(Houston Street),那里没有见到什么民众,人影稀稀落落,当时娜莉(州长夫人)转身与总统讲话。……
……枪击发生时,我觉得好像有人握着拳在我的后背上重击,我被打倒了。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都是血,我大喊:“不,不,不,他们要杀死我们大家!”("No, No, No, They are going to kill us all!")……
……我睁开眼睛,即刻看到满地都是血和脑浆,我们的衣服和车上都沾满了像我小指尖这么大块的脑浆。不久之后,杰基说:“上帝!我的手上沾了他的脑浆!”我们发现他受了致命的枪伤,娜莉不停地对我说:“别动,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没事了……”……
……我经常在想,年轻有为的美国总统遭人暗杀,我也中弹,却保住了老命,我为何逃过一劫?我为何能免于一死?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一生和想法,让我无法忍受琐碎的事务、自私的行为、不重要的事、芝麻小事,让我领悟了无论有何天赋或才能,都应该尽可能地善加利用,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
娜莉·康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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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莉·康纳利(英语:Nellie Connally),(1919年2月24日~2006年9月1日),约翰·康纳利的夫人,陪同甘迺迪访问得克萨斯州,枪击发生时,她刚刚与甘迺迪讲完话。她在枪击中未受伤。
……在到达迪利广场(Dealey Plaza)之前的路上,民众高喊着:“杰克!杰基!约翰!”他(甘迺迪)一路上不停地挥手道谢:“谢谢!谢谢!谢谢!……”她(杰基)也向民众致意,感觉真好,我觉得一切都如我预期的那样顺利进行。在车队转入休斯顿大街(Houston Street)时,我转身欣喜地对总统说:“总统先生,可别再说达拉斯不爱你了。”而就在几十秒后,枪击便发生了。……
……我们开着车,我听见了怪声。我回头看到了总统,他突然举起双手抓住脖子,然后就倒下,声息全无。……
……约翰也受了重伤,趴在我的身上,我不断轻声对他说:“不要动,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没事了……”有人说我当时大喊大叫,其实车里鸦雀无声,恐怖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经过了旁观的民众。我不禁想起这种景象……真可怕……人群看见这辆车疾驰而过,车上的两个女人抱着她们各自受伤的丈夫……
……我们抵达医院时,车子被包围了。大家都对甘迺迪夫人说:“请下车,你非下车不可,请下来,请下来……”她不肯下车,他们都在哭,因为总统死了,但她就是不肯下车。……
……约翰躺在我的怀里,为了表示对总统的敬意,我不知道该等多长时间才能找人来救约翰。因为他偶尔会抽搐一下,我知道他还活着,他没有死。此时他勉强起身,然后又倒下。有人打开车门把他抬到担架上,然后沿着走廊送进了医院。……
……我只关心躺在病床上的约翰,她(杰基)一定知道杰克(即甘迺迪)已经死了。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时我们两人都很难过。……
……他们不知道是否的确有阴谋,是否仍置身于此事件中,或是事件是否已经结束,本来要发生的事情是否已经发生并且已经结束了。……
……奥斯瓦尔德被枪杀后也被送到帕克兰纪念医院(Parkland Memorial Hospital)抢救。我一开始就听说奥斯瓦尔德被枪杀了,他们送他去帕克兰医院,我们当时也在那里。我觉得既伤感又悲愤,因为约翰在被他所伤后还在生死关头挣扎的时候,他们竟然送他来这家医院。……
休·塞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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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塞迪(英语:Hugh Sidey),(1927年9月3日~2005年11月21日),《时代周刊》记者,随约翰·甘迺迪到达拉斯访问。
……11月21日我们在沃斯堡过夜,我记得第二天早上有一场演说,杰基没法到场。大家都暗自窃笑,因为演说会场是在饭店的停车场。甘迺迪就住在那家饭店。我记得当时他站在那里,说甘迺迪夫人今天早上有事耽误了,她没法到场,还在梳妆打扮。……
……在达拉斯,枪击发生时,我看到一座长长的草墩(即碧草丘:Grassy Knoll),人们像是被风吹倒了似的趴在地上。枪击想必引起了一阵恐慌。有个人趴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他捶着地面。一看到这种情景就知道出事了。……
……甘迺迪家族因总统的死与权力的丧失而心力交瘁,这种情绪开始蔓延,一切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同样,也因为总统(同时也是一位好友)的死而伤痛欲绝的约翰逊却拥有了足以享用终生的权力。约翰逊家族的人显得兴高采烈,人性就是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
……总统专机当天离开达拉斯时,我们远远地望着机场,看到空军一号在跑道上滑行,这架飞机令人感到哀伤异常。那是当天让我记忆犹新的事件之一,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至今仍在努力地想理解。……
沃尔特·克朗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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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特·克朗凯特(1916年11月4日~2009年7月17日),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著名新闻类节目主持人,是他第一个将约翰·甘迺迪遇刺的消息透过电视报道给人们的。
……我站在合众国际社的自动收报机前,此时合众国际社的白宫特派员梅里曼·史密斯发出了第一篇新闻快报,报道迪利广场发生了枪击事件。就在车队散开前往医院之后——总统显然是受伤了——我大喊:“快发布新闻,肯尼迪遭枪击了!”我们那天遇到了始料未及的状况,摄影机的锥光偏振管无法迅速地加热,除非事先加热机器,否则无法在十分钟内发布新闻。但我们在电视上打出字幕,以旁白的新闻快报形式播报。……
现在播报CBS的新闻快报。肯尼迪总统的车队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市区遭到歹徒开了三枪。事发之初据报,肯尼迪总统因枪击而导致重伤。
当确认总统身亡之后,我首先要报道这则消息,说出这些话令我情绪激动异常。我因哽咽而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来自德克萨斯州的报道,这显然是官方的新闻快报。肯尼迪总统于中部时间下午一点整逝世,东部标准时间为下午两点,大约在38分钟以前。副总统约翰逊已离开达拉斯的医院,但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可能在不久之后就要宣誓继任第36任美国总统。
……年轻的他吸引了不曾对政治产生过兴趣的年轻人。他的英年早逝粉碎了许多人对政府和政治的那份热情,因为正是他激发了年轻人产生了这种热忱。……
本·布莱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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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布莱德利(1921年8月26日~2014年10月21日)华盛顿邮报副总编辑,随约翰·甘迺迪到达拉斯访问。
甘迺迪的葬礼。
……事实显而易见,即使各大通讯社只以一小段文字明确地表示,仍清晰可见他(甘迺迪)撑不过这一关。他有一道致命伤,从小段的文字中就可以看出来。记得有一个记者对我说他死定了,我说:“上帝!…我知道他会死,但不必你来告诉我。”……
……当得知奥斯瓦尔德被枪杀后,我自问道:“这个国家是怎么了?”居然……居然可以走进大城市的警察局,悄悄地取出手枪射杀本国历史上防范最严密的囚犯?这似乎不可能,也根本不合理。……
……葬礼那天,我走上埋葬总统遗体的阿灵顿国家公墓。在场的人士包括戴高乐将军、伊朗国王、西班牙王子卡洛斯与纳尔逊·洛克菲勒。你顿时觉得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汤姆·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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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威克(英语:Tom Wicker)(1926年6月18日~2011年11月25日),纽约时报驻白宫特派记者,随约翰·甘迺迪到达拉斯访问。
……在达拉斯拉菲尔德机场(英语:Dallas Love Field),大批民众前来欢迎总统。他逐一地向民众致意。甘迺迪夫人陪着他,她在当时也颇受民众爱戴。一切似乎进展的很顺利。州长和康纳利夫人也随侍在侧。接着他们坐上了轿车。……
……为了报道在达拉斯贸易博览会举行的午宴盛况,我们没有跟随总统车队参加游行活动,而是提前赶到午宴会场。在下午12:45我们到达会场。进大厅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到媒体记者就知道不对劲。大厅很宽敞,摆设了不少桌子,数百人等着与总统共进午餐。我事后告诉别人,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了谣言的可怕。谣言立刻传遍了大厅了的数百人。当时赫斯特报社的一名记者梅莉安·密兹拿起话筒打电话回纽约的办公室,另一端的人说:“我的上帝!你还不知道总统被枪杀了吗?”她转身大叫:“总统被枪杀了!”许多人这才明白出了什么事。我们回报了这条消息,纽约的人已经听到新闻快报了。……
……葬礼那天,白宫媒体齐聚一堂,人数不多,大约有二十到二十五人。我们都走在藻井的后面,大家都觉得这是表示崇敬的举动。我们曾数度跟随总统到各地访问,其中包括欧洲之旅。理应伴随他走完这最后一次旅程。……
查克·布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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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克·布莱姆(Chuck Brehm),达拉斯市民,约翰·甘迺迪遭枪击时距离他仅仅几尺远。事后他接受过现场记者采访,并被当作嫌疑人接受了警方的偵訊。
致命一槍的畫面
……那天我刚下班,我星期五照例在下午可以休假半天。我打算炖些肉放进烤箱里,放进去之后要再等几个小时才可以取出来。于是当时我带着五岁大的儿子,去观看游行盛况。……
……当我发现他(甘迺迪)快抵达迪利广场另一端的教科书仓库大楼时——我对那一带很熟,所以——我想把车停在未完工的高速公路上,再步行去看游行队伍。……
……我抱起儿子跑过草坪,站在埃尔姆大街(Elm Street)上。总统座车大约距离我们50码,他从教科书仓库大楼过来后左转,转弯之后才走没多远就听到了第一声枪响。此时我才惊觉他真的中弹了。他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座车继续向前行驶,经过我面前仅仅几尺之后又听见了第二声枪响。……
……游行队伍开始加速离开现场时,又听见了第三声枪响。我抱着五岁大的儿子扑倒在地。我趴在他的身上保护着他和我自己。……
……很多人觉得我们这伙人是有罪的,情况越来越混乱,民众捶打车子辱骂我们。我替自己感到害怕,但多半是担心坐在我身旁搞不懂发生了什么的儿子,他害怕的不得了。……
……他们(警察)领着我们前往对面的州立监狱那里,跟在我身后的记者们似乎希望我 出去发表一些谈话,于是我接受了他们的采访。我先前在烤箱里放的肉是为了星期六的聚会准备的,本以为我可以在看完游行之后就可以回去料理,但因为需要做笔录,于是我想打电话找人帮我处理,可是他们(警察)不准我打电话,但愿意代劳。他们问我要打给谁,留什么话,我要他打电话给史密斯先生,请他关掉烤箱的电源,因为肉已经烤好了。对我来说,这句话不解自明,但对于他们而言,这似乎是一句暗语。……
杰克·瓦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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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瓦莱提(英语:Jack Valenti)(1921年9月5日~2007年4月26日),甘迺迪遇刺后,他参加了林登·约翰逊在空军一号上举行的就职仪式,并被任命为约翰逊总统的特别助理并从达拉斯随约翰逊总统返回白宫。
……民主党当时起了内讧,德克萨斯州州长约翰·康纳利和资深参议员拉尔夫·亚伯洛(英语:Ralph Yarborough)之间彼此恶意地针锋相对。林登·约翰逊觉得此时去那里并不妥当。……
……11月21日到了圣安东尼奥和休斯顿。休斯顿之行进展顺利,数十万人拥挤在街道两旁,看不见任何带着敌意的面孔。……
……前往达拉斯市区的途中,民众越来越多,欢呼声越来越大,民众的表情也越来越友善,所以当时我觉得情况再好不过了。……
……大家都很担心,事件发生后,举国焦虑不已。约翰逊即将宣誓就职,其他国家想知道这个即将继任世界第一大强国领袖的人是谁。所以后来我才知道,约翰逊决定提前宣誓就职,于是我们必须先找到宣誓就职的誓文,我打电话给尼克拉斯·卡森巴赫,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司法部副部长。我请他立刻把誓文给我们。就职仪式开始前,甘迺迪夫人应总统的要求从飞机的后方过来,我距离她不到一尺,可以仔细地看着她。她的眼神茫然,视而不见,我觉得她什么也没看见,她似乎在精神分裂的恍惚边缘。她上前来,低着头向下看,站在总统身旁,穿粉红色套装,上面不仅沾满了血迹,还有令人恐怖的白色块状物,想必那就是甘迺迪的脑浆。这种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其他人特意地聚拢在一起。……
……宣誓完毕后,接着他(约翰逊)坐下,其他人或坐或站,他开始和几位参议员闲聊。然后他向我招手,我上前去,我蹲跪在旁边——因为他当时坐着——他低声对我在耳边说:“我要你加入我的内阁,我要你一起陪我飞回华盛顿。”我说:“是的,总统先生。”我不知道所谓内阁成员是什么意思,后来我问了两个愚蠢的问题,我说:“总统先生,我没有带衣服,只有手提包。”他说:“打电话给你太太,请她送几件衣服过来,你也可以到了那里再去买。”他看着我,以为我神志不清似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担心没有衣服。接着我又问了第二个愚蠢的问题,我说:“总统先生,我没地方住。”他又看着我说:“跟我住吧。”仿佛我是从外太空来的白痴。……
……到达华盛顿后,我们改乘直升机飞往白宫,这约需十二分钟。我们在白宫南草坪降落。对我来说,这是一次不可思议的经历,我是美国公民,却不曾进过白宫,甚至不曾进过开放参观的房间,我的初次到访是在暗杀事件之后,陪第三十六任美国总统一起降落在草坪上。……
……克里夫卡特、毕尔莫耶和我进了总统卧室,他换上睡衣躺在特大号的床上,大家一起看电视。电视上播放了一连串关于甘迺迪总统的影片,回顾他的年轻时代。我们看到凌晨三四点。约翰逊靠在床上看电视,在影片间隙说了些话,他开始概述理想社会的轮廓,但当时我们并不知情。当天晚上,他说想要评论甘迺迪的民权政策,这在参议院里普遍受到忽视,但他却这么做了。……
……后来我终于睡着了。没睡得很好,因为还没有等到天亮我们就开始着手去做关系重大的事情。这就是约翰逊就任总统后的第一个晚上。……
奥布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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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布雷·里克(Aubrey Rike),达拉斯帕克兰纪念医院救护车司机。甘迺迪遇刺后,他开车将甘迺迪的遗体从医院送回空军一号。
……甘迺迪总统身亡后,是我开车从帕克兰纪念医院将他的灵柩送回空军一号的。当时谣传有人密谋推翻政府,我们不知道出去会遇到什么事。外头可能还有持枪的歹徒,或许歹徒还想混进来。他们(联邦官员)开门让我们把灵柩抬出去,而州政府的人员则不允许。很多人都在咒骂。甘迺迪夫人站在灵柩后方,神父站在她旁边,他不断地洒上圣水祈福。灵柩上还有一个金属十字架,通常上面的十字架不会滑动,但他们用力地拉动灵柩,致使十字架在灵柩上移来移去。我试着固定它,不让它滑动。我们拉过来,他们又拉回去,好像永远也没完没了,其实只持续了十到十五分钟。然后终于有人上前来说:“让他们走吧。”……
尼古拉斯·卡岑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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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卡岑巴赫(1922年1月17日~2012年5月8日),美国司法部副部长,后任部长,约翰逊总统宣誓就职的誓文是他通过电话提供的。
……我走进办公室,和几个朋友坐在一起,我打电话给住在弗吉尼亚州希克利庄园家中的鲍勃,他说总统已经去世了,那是他刚听胡佛先生说的。他说胡佛先生打电话给他,很高兴地说说总统死了。他们俩一直处得不好。……
……当空军一号上打来电话索取总统宣誓就职的誓文之后,我拿了记载了誓文的宪法章节,然后叫他们下来我想空军一号上应该有电话,于是就口述誓文给他们。……
……后来,我打电话给达拉斯的贝尔福·桑德斯检察官,告诉他我的顾虑,向他确认奥斯瓦尔德受到合理对待,特别要慎选囚禁他的牢房,因为其他囚犯可能会殴打他,甚至杀了他。……
……当得知他遭到枪击时,我只说了一句“可恶”,真不可思议,这正是我一直担心的事,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在国家电视台上公开杀人。……